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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瑞雷的科幻小说《2121》第六章来啦~在第前几章中，星嘉邂逅了根据自己星图制作的“伴侣”黄北。在这一章中，星嘉遭遇了关系中的巨大挑战。与母亲紧张激烈的关系，不断爆发争吵。而同时，因为黄北的困惑，俩人也无法避免地激烈交锋着。身心俱疲的星嘉会如何面对两人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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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星嘉眺望北京的夜色，叹了口气。她刚回复了北的信息，他正与他的“哥哥嫂嫂”一起吃晚饭呢。她只能摇摇头。
“待会儿会顺路过来，可以吗？”她回复，“可以。”
她盯着自己的手机，感觉内疚。
她有好几天都不接母亲的电话，只是三言两语回复母亲的短信。她知道母亲急切地想要了解她的伴侣。她同样敏锐地察觉到父母亲都反对她的决定。
在星嘉第一次跟他们提到这个话题时，她见识到了父亲前所未有的暴怒。他冲着她大喊大叫：“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想要一个机器做你的丈夫！他是要给我们一个机器人外孙吗！”
听到这里星嘉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反应对局面毫无帮助。她的父亲愤然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时候起，他就拒绝再与她们母女讨论这个话题。
母亲的反对有更深刻的理由和看法。她知道如何打动星嘉：“你认为如果你拥有了对方，你就可以控制对方。然后他们就不会离开你，他们也永远无法离开你。”她一针见血地问她，“你难道没有在治疗中学会面对自己对被抛弃的恐惧吗？”
她知道她母亲是对的，但不完全对。“妈，你不明白。”她反驳，“我看见过与伴侣生活的幸福快乐的人们。我所接受的培训和经验都告诉我，这值得尝试！”
她记得母亲说：“这是我的错。”“说什么呢？妈。”星嘉问，“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她母亲变得沉默疏远：“为何选择一个人类就这么难……”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些事情你不理解，宝贝。”她母亲说，听起来难以捉摸。
“你说什么呢？是什么样的事情。”
“一些……你年纪再大一些才会理解的事情。”母亲平静地回答。
“但是妈，我都32岁了。我不再是小女孩了！”星嘉提醒她，母亲的行为让她一时间感到不解。她记得母亲似乎非常脆弱，她问她，“妈，你觉得我无法理解的是什么？”
那时，母亲转变了策略，开始再次盘问她在求学期间及之后的治疗和数年的咨询。母亲似乎在找一个切入点来劝阻她：“宝贝，再考虑考虑。”母亲最后说，“我就想说这些了。你的如意郎君会与你不期而遇的。”
“你和爸爸就是这样的吗？”星嘉问她。
母亲想了一会儿回答：“换个说法吧，有时候爱情会在你没有期待时降临。”她说。
之后的数周，星嘉的脑中一直在回放她们之间的对话，尤其是母亲强硬地探询她数年的咨询和治疗。她知道母亲并不有意这样咄咄逼人，但事实上，她觉得母亲在质问她。她花了些时间才平息了自己的愤怒。
她母亲知道治疗的过程是非常私密的事情，只有在一个人感觉非常舒适安全的时候才会提及。星嘉不喜欢感觉自己被操控，即使她很爱自己的母亲。
2
到2121年，咨询和治疗在中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心理学和治疗曾被认为主要是一种西方的实践，但它在百年前已逐渐扎根于此。
就像中国的许多事情一样，咨询和治疗的实践价值一旦被理解，它们就会获得极快速的发展。对心理健康和情绪安宁的觉悟改变了中国社会。经济上的自信已经不再有质疑，物质回报已经失去其诱惑力。
中国的心理治疗师，卢梅（2010-2085）曾有一句名言：“如果你感受不到，那么成功有何意义。”
卢博士曾在2060-2065年担任一个优秀的全国性心理师团队的领导人，建立了LFR或人生满足系数，现在被作为心理健康的标准量度。
咨询师和心理师服务于社会各个阶层，包括幼儿园、小学、初高中、大学 ——还有婚姻咨询师、事业咨询师、HR（人力资源）咨询师，针对虐待、上瘾、创伤、丧亲的咨询师。
据中国国家健康委员会报道，到2100年中国大约每430人就配有一位某种类型的咨询师，几乎与每460人就配有一名医生的比例相当。
占星学和占星心理学也随着这一浪潮得到了发展，到2100年，所有执业咨询师中就有14%是职业占星师。占星师逐渐获得治疗界的一些尊重，尽管依然有不少刺耳的批评和非常激烈的反对之声。
陈无尘博士的工作使占星学作为一个理想的整体性模型获得了更高的赞赏。随着伴侣的问世，占星心理学成为心理学学术与治疗实践发展中的新锐势力。
3
星嘉盯着她的手机，叹了口气，然后打通了母亲电话。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给我打电话。”她母亲立刻说。
星嘉停顿了一会：“我一直……很忙。”
“是，我能想到。”她母亲回答，“那么，他怎么样？”
“符合我对男人的一切期待……”星嘉回答，她的坦率令自己都吓了一跳。
“所以，我想你已经和他睡过了？”母亲冷冰冰地问。
“你就想知道这个？”星嘉回答。
“嗯，我是天蝎座，”母亲反击。
“是，你还是水瓶座上升和水瓶座月亮。所以，我肯定你想要观看我俩做爱了，是这样吗妈妈？”
“我又不是窥淫癖，宝贝……我从未干过这种事情。”
“真的吗？我记得那时候你看到我和伟接吻，你注视着我们至少10秒钟都没说话。”
“宝贝，我只是在想该说什么好，就只是这样。”
“你看得目不转睛，妈妈。”
“也就是说，你在和他舌吻的时候却看着我。”
“是的，我想要让你感到震惊。”
她母亲笑了起来，然后说：“那么现在你所做的也是想要让我震惊一下吗？”
“妈，我不是十八岁了。这是我的生活。”
“那么，你和他睡了。怎么样？他像一个男人吗？”
“是的，甚至更好。至少比我交往过的男人都要好。”
她母亲叹了口气：“真遗憾。”
星嘉感觉她的怒火在上升：“我甚至都不想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放下了，宝贝。这就是真相。我懂了，因为你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所以你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你的性爱经历就变得美妙。”
“打住，妈妈！不要再跟我说亲密、信赖和性这些入门级理论。现实比理论要复杂得多！ ”
“我认为是你想要它变得复杂，你没有看到简单的真相。”
“妈，真相就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要去弄明白，OK？而且你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没用，我不会改主意的。”
“宝贝，这个体验似乎要花很多钱？”
“远不止这些……”星嘉开始后悔给母亲打电话，“这样说吧，我知道你反对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反对。我只是希望你给予我足够的信任和支持，而不要带有评判。我的要求很多吗？”
母亲沉默。
“妈，你还在听吗？”
母亲开口说：“你说得对。”
星嘉几乎没有听过母亲这样说。
“你说的是对的。”她重复，“我希望给予你支持，真的。只是这很难，你父亲完全不愿谈这件事。他有点抑郁了。我昨天上午建议他去见一位治疗师，你可以想象他的反应。”
“我真希望自己知道该怎么办。”星嘉的语气很忧伤。
“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想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不会再打探你的生活。”
“噢，妈妈，你一定会的！”
“OK，但我不会评头论足了。我努力。”
“我会多打电话的，再不济，我也会多给你发短信。”星嘉说，“我要挂电话了。”
“好，宝贝，去吧，晚安。”
“晚安。”星嘉挂掉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她决定洗个澡。
4
龙和群的公寓里，晚餐已经接近尾声。黄北坐在李群身侧，与他的哥哥面对面。与北对他的第一印象相比，现在的龙更有魅力。在他哥哥自信满满的率直之下，北还发现了敏锐的思维和恶趣味的幽默感。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老弟。”龙一边说，一边放下他的玻璃杯，“你在想自己是真的喜欢那姑娘，还是只是被制造来喜欢她。”
北专心地听着他所说的话。
李群打岔道：“别听他忽悠你。他知道是因为他在我们初接触时也有同样的问题。”
北更加好奇了：“那你是如何找到答案的？”
“兄弟，这可没有一个公式。没有准确的答案。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群笑了起来：“时间加上一些火药味十足的咨询。”
“还有你的妹妹。别忘了你的妹妹。”龙告诉他。
北感到十分不解，他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俩。
群解释：“梅，我可爱的小妹。她对我的伴侣非常感兴趣。当她知道她的金星合相龙的火星，就总是拿这件事调侃他。有一天她来的时候我出去购物了，她就觉得尝试一下姐姐的新男人很有趣。”
“我明白了。”北望向他的哥哥说。
龙耸耸肩：“对我们来说，尝试又不是坏事儿。”
“不过，”群继续，“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妹妹和龙在床上翻云覆雨，我妹和她往日一样放荡，坐在龙的身上。”
“我不能明确拒绝的。”龙半开玩笑地为自己辩解。
“噢，亲爱的，别说了，我明白对你们伴侣而言，在涉及人们的快乐时，很难说‘不’，但是事实上，你的确想要比较她和我。至少我们后来在咨询中弄清楚是这样。”
“那是51%的原因。”龙说，一边耸耸肩咧嘴笑。
“而那额外的1%让我很生气！”群打趣地说：“还有我妹从小就喜欢拿走我的玩具，与我约会的每一个男人调情。”
龙往前靠了靠，望着北：“你喜欢自己被拿着和玩具类比吗？”
“龙，别这么说。”群娇嗔着作势拍了一下龙的手，“你知道我对你的心！”
“那么……”北望着他的兄弟说，“你如何确定什么是……”
“真实？”龙帮北说完，转而带着狡黠的笑对群说，“亲爱的，我是如何确定什么是真实？”
“大概一个月后，有一晚他对我说：‘亲爱的，我们生个孩子吧。’”
“似乎就是那样顺其自然。”龙对北说，“一切都很完美，你明白吗？也许你不明白。但是那时候我知道，我就是想要与群建立一个家庭，我会永远爱她。”龙把手伸过桌子，握住了群的手。他们微笑着，深情款款地彼此凝视。
“关于捐精者我们还有一堆趣事，对吧，亲爱的？”群说。
“我们浏览了每一位人，从医生到工程师，还有艺术家和音乐家。”龙看起来颇为骄傲。
“我们还研究了他们的占星资料。”群补充道，“我们希望找到一位与我们有共鸣的人，一位能够与我们自在相处的人。”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龙问北。
“什么意思？”北回答。
“意思就是你要当叔叔了！”龙宣布，并伸出手要与他击掌。
“北叔叔。”群说，“我喜欢这个称呼。”
北只是满脸笑容的望着他的兄嫂。他发现自己开始更明白拥有家庭的意义。
插画/endmion1
5
门铃响时，星嘉的心猛地一跳。尽管早前她怀有一些情绪，但她还是很渴望、很兴奋于再见到北。
开门的一刻，她情不自禁地用一个深情的吻来欢迎他。
北热情地回应她，他们两人站在敞开的大门前忘情热吻。
星嘉终于关上了门，淘气地看着北。
北微笑望着她，他显然感觉到了星嘉的状态，他想要让她开心，但是他同样也想和她谈谈。
“我见过陈博士了。”他说。
“噢。”星嘉一边回答，一边拨开他额前的发，欣赏他好看的脸，“与中国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一个人私交甚笃感觉怎样？”
“我并没有这样想。”北说，“他对我而言是最接近父亲的角色，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今早对我说过。你是否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父亲？”她坐到沙发上，放好一个坐垫让北坐到她身边，问他。
“这是个好问题。”北若有所思地坐到她身边，“我以为从我被唤醒后就一直在学习我需要什么。”
“唤醒，这真是个有趣的术语啊。”星嘉说着吻上他的脖子，又一次感觉到他身上似肉桂的淡淡香味。
“也许我们都在学习自己需要什么？”她的手臂环住北。
“也许吧。”北说话的声音流露着一点忧伤。
“怎么了北？”星嘉说着微微拉开些距离，奇怪地打量着他。
“我要当叔叔了。”
“啊？你在说什么？”
“我的哥哥龙，他的妻子怀孕了。”
“噢，你见过她了，这是显然的……”
“她叫李群。”
“喜事呀，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个月了。”
“所以，这是个惊喜了。”星嘉说，她现在觉得自己更像是受过训练的咨询师，想着他们的对话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是的，我吃了一惊。但真的让我挺高兴的。”
“什么让你很高兴？”
“就是和他们在一起，相处……很愉快。是的，很不错。就像是家人，我想。”
“是这种家人的感觉令你惊讶吗？”
“也许……”
“噢，北，你的太阳是在第四宫的。你很自然会重视家人。你知道的。”
“我的哥哥有月亮和木星的合相在巨蟹座，恰好落在第五宫头。”
“真的？”
“是的，他由衷地为有了这个孩子而感到高兴。事实上，似乎是想要和她拥有一个家的愿望让他停止了怀疑……”
“停止怀疑，你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北沉默了一会儿。
“他和她的妹妹上床了。”
“什么！？”
“她勾引了他，我猜你会说。”
“他妻子的姐妹？”
“是的。她的妹妹。”
“这是你的某位家人。”星嘉调侃，但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北与她分享的这些。
“他在一次治疗中告诉群，51%的他认为将她和她妹妹比较是件很有趣的事。”
“什么！？”坐在沙发上的星嘉缓缓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那肯定是某个治疗过程！”
“是的。”
星嘉觉得自己的焦虑感在上升：“你是在说，你的哥哥与他女友的妹妹上床，因为他心有疑虑？对什么有疑虑？对他和女友的关系吗？”星嘉的语气充满怀疑。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北若有所思地回答。“事情有点复杂……”
星嘉注视着北，心有怀疑。“你是否也有疑惑？对我们的疑惑？”
“我对自己有疑虑。”
“这是什么意思？”星嘉问，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不太好解释，”北回答。
“真的？为什么？”
“难以解释是因为我并没有充分理解我自己。”北回答。
星嘉彻底坐到远离北的沙发一端。
“我真不敢相信我们进行了这样的对话。”她说。
“我感觉到了你的焦虑。”北说。
“你感觉到了？”星嘉的回答已经无法掩饰住她的愤怒，“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之前的感情关系中也恰好有同样的经历？”
“我很抱歉。”北回答，“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无意让你感到痛苦。也许我应该离开了？”
星嘉的眼中满是怀疑和失望，她的脑袋陷入了停摆状态。
“我不想你走。”她听到自己说。
“OK，那么我留下来。”他平静地说。
“我今天录入了一篇日志。”星嘉告诉他。
“噢，那很棒啊。”北的回答听起来十分真诚 。
“也许吧……如果我那时候知道你对我或者我们的关系存疑，我的日志肯定会写得完全不一样。”她厌恶地说，“现在我想的是，下周我们真得去做第一次咨询了。”
“我并没有说对你，或是对我们的关系有疑虑。我说的是对自己的怀疑。”北说。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呢？”星嘉怒气冲冲地问，“你知道我听过多少次一模一样的话吗？我自己都甚至说过！”
“真的？”
“对！”星嘉的怒火叫嚣着。
“我很怀疑我们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意思。”北说。
“你怎么知道，北？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时候你甚至都不存在。”
“我知道人们会说些好听的话来避免伤害他人的感受。但事实是他们并不真的那么喜欢对方，也不想让关系发展下去，对吗？”
星嘉吃了一惊，但依然十分烦躁：“是，的确……可这是有时候，并不总是这样。”
“女人比男人更常这样做。”北继续说：“但男人女人都会这样，因为你们是社会生物。关系很重要，甚至当你们在寻找一位伴侣的时候。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会说：‘我们还是朋友’。”
“哇，北，这听起来就像是社会人类学的入门课。你到底要说什么？你是要说你只是想要和我做朋友吗？”她的话语中颇有讽刺之意。
北注视着她的双眼：“我们永远不可能只是朋友，对吗？”
星嘉感到震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像个混蛋一样？我不是花钱买……”她突然闭口不语。
“你是要说什么？花钱买……你是想要说，‘花那么多钱买了个混蛋’对吗？”
“是。我很抱歉。我只是生气了，北。我感觉愤怒，感觉受到伤害，我现在觉得我今晚需要一个人静静。你知道吗？我今晚不想孤孤单单。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今天不想你离开。我想要你陪着我，想要你愿意陪着我！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周末，而你留我一个人！你不该想要离开我，是吗？”
“这就是我想要弄清楚的。”北非常明确地说，“现在，大部分的我想要让你感觉好些，大部分的我想要没有疑问地陪伴在你身边。”
“但是，一部分的你并不是。对吗？”
“是的。”
“好吧，在你弄明白之前，你为什么现在不回你的宿舍区。这个对话完全毁掉了我的心情，还有我的周末，谁知道还要毁掉什么？”
北满怀同情地看着她。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绝不需要一个机器人的可怜！”
“我并不是可怜你，我也不是一个机器人。我是一位伴侣。”
“但你表现得并不是那样。走，OK？请你离开。”
北站起来，他的人造意识陷入矛盾冲突。他想要留下来，他想要离开，她让他离开，他要离开。
她沉默地跟随他走向大门。
“我早上会给你发信息。”他别扭地说。
“好。”她心情欠佳地回答。
北打开门，站在门口转过身来。
“走吧。”她说，然后她阻止了他，“好吧，我知道这对我们俩而言是一段调整期。只是超出了我的预期，至少没想到这么快。”
北点点头：“是的，我肯定……是这样。你应该拥有一个正常的伴侣。”北微微笑。
“我从未遇到什么正常的事。”她回答，“另外，我肯定发生的这些事一定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
“是，我也同意。”北回答，他凝望着她的双眼。
她想着给他一个吻，但最后还是轻轻推开了他：“走吧。”她说，“在我改变主意以前。”
北最后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星嘉注视着他走远，关上了门。她靠着门，缓缓滑向了地板，将头靠在了膝盖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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