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海王星,你会想到什么?海王星的能量总是如梦似幻,甚至你自己都无法觉察它正在对你进行的改造工作。一起来看看这篇关于海王星的心理学+占星学结构,相信你会收获满满。
讨论以宇宙为背景的宏大知识,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永远无法摆脱人类固有的偏见,这种偏见源自于个体感知力的界限和族群的文化基础。举个例子,在远古部落时代,一个勇士如果带回10个人头,他很可能因此当上酋长,因为族群的文化认可这样的行为。但如果放在今天,几乎没人认为夺人性命是一件中立可以讨论的事情。相似的,当代的绝大多数心理学者认为应该运用心理学知识去预防自杀和阻止施暴,心理学课本和推送上绝不可能出现诸如“想没有痛苦的自杀?这3点需要注意”等讨论的内容。但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人们会发现今世的生命是人类进化的阻碍,那时他们可能才意识到由于以往的偏见,他们错失了多少知识。有关海王星的内容也与此有关,很多人也许永远也无法平心静气地讨论乱伦与滥交的心理动因,也认定了抑郁和反社会是应该被治愈的东西。无论先入为主的观念是什么,我们都早已在潜意识里错失了公正性,在充分讨论之前,一只脚已经迈入了那些让我们感到舒适的答案。对于宇宙来说,人类的衰败与灭绝有可能是一件好事,个体心灵也许与岩石一样,绝无觉醒的机会;假如我们没有看到及讨论这些可能性,我们所学习的就是我们自己在幻境里编造的知识。
海王星与我们文化背景最大差异的部分就是,我本不该用文字和逻辑来表达有关它的任何知识。对于海王特质强的人来说,我的遣词造句根本就是无所谓的;让他们着迷的乃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无法通过严谨的论证得到,却更容易经由绘画或舞蹈表达出来。我们永远“说不清”海王星的能量是怎样的,因为我们族群的知识建立在二元对立的逻辑感之上,我们会认为“这段有关海王星的表述是对的,那些有关海王星的说法是错的”;但其实从海王星所代表的心理角度来看,上述二者是没有差别不分彼此的。与这样的麻烦相比,公正的讨论出轨乱伦自杀什么的都是些小事情了。从守护星座的角度来看海王星,是一种心灵层面(水元素)的发散状态(变动星座),个体内心能量的弥漫与涣散,让个体容易融入到更大的整体中去。“pieces”在希腊语中即是鱼的意思,而鱼与水的关系像极了个体与更宏大部分的联系:我们从未离开过水,却不太容易知道水为何物。鱼群的粪便融入大海,产生微生物,微生物又逐层成为上一个食物链的食物;我们可以把鱼看做一个单个的生命,也可以把海洋看作一个生命,而鱼与其他生物则是它的细胞。用这样"融合"的眼光来看,世界上的万物都是不分彼此的,物质与物质,生命与生命,心灵与心灵之间本没有明确的界限。从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文化角度来看,海王星的“融合”很容易成为一种对个体边界的侵犯:你的母亲出于对自己婚姻状况的移情补偿,以及对社交认同的需求,想让你赶快结婚,而这却违背了你的个人意愿;而出于同情心施舍给乞丐的钱财打乱了那些搬砖工人的公平感。土星的秩序、木星的激情、天王星的条条分明,都容易被海王星莫可名状的力量消解,而“死亡”本身更被看作是一切的终结。这些固化的基本认知都极大阻碍了我们对海王能量的探索和认同。到目前流行的人本主义占星学为止,新世代的占星学者们为海王星赋予了诸多词条,其中不乏实践中逐渐发现新事物(相对于古典占星来说)以及精神分析学名词:海洋,鱼类,药物,毒品,福利机构、救赎宗教,艺术,绘画,印象派,舞蹈,迷幻电子乐,疾病,衰弱,牺牲,自然死亡,消失,溶解,奉献,拯救,浪漫主义,沉迷,上瘾,忘情投入,梦境,幻觉,混乱,非理性,虚拟现实,共情,怜悯,无私,敏感,多情,暧昧,婚外情,欺骗,脆弱,逃避,麻醉,催眠,放弃,失去,通灵,静修,大爱,合一……等等。我们需要把这些词汇意向归类总结和找出它们共同的根源,虽然这是海王星最不愿做的事。
海王星给人的感觉是最接近“心理层面”的,因为对于那些“非理性”“非物质”的事物,我们很容易把它们归类为心理问题——我们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支持海王星的冲动。殊不知,这只是因为我们的文明并非建立在海王星的根基之上。
荣格曾经深度探索了非洲土著人和北美原住民的生活和心理状态,他认为欧洲人所提倡的理性已经深深伤害了他们的精神健康,让他们变得歇斯底里和冲动易怒。荣格援引一位印第安人的话说:“我不知道他们(殖民者)想要什么,他们想要的都是自己目所不及的东西。我想他们一定是疯了!”(《回忆、梦、反思》引文,可能有些许出入。)
(欧洲人)戴着理性的面具,却把熔岩一般的生命藏在盔甲之后。现代占星学总是把海王星的核心意涵解释为溶解、消融,但个体的消失并非海王星的终极目的。星座的3个相性分别为创始、固定、变动,而不是创始、固定、消失,我们不能把变动星座简单理解为一种元素的消减,而是应当看着该元素的不断扩散、稀释,最终融合到广阔的大环境——所有元素的融合体。所以海王星的最终目的乃是合一,死亡与牺牲是我们从个体的角度下的判断,我们固守在“我自己”,所以才觉得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死亡并不是彻底消失,而是加入一个“集合体”。如同印第安神人坚信,人死之后他们将与列祖列宗永远在一起。
我们是盖亚的触须,飞散的火花;上帝是所有的灵魂。
——一桑2007博客《双鱼月》
虽然海王星“合一”的冲动人皆有之,但它通常是在潜意识中运作的,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完全不了解自己还有这样的内心需求。而无意识的需求将会把相关的事件拉入到我们的生活之中,让当事人好像“被迫”体验海王星的心境。在以下的分类中,我们会大致分析生活中的各类海王星事件,是如何和每个人的潜意识层面相联系的。

要讨论“非理性”,理性地讲,就要先定义何为“理性”。目前社会现行规则的思辨法则起源于欧洲古典时期的二元思辨论,即如果一项事物是A,它就不可能是非A,我们必须先认识到事物的不同,划清边界和建立概念。但即便是“理性地讲”,我们也必须承认,除了理性之外,人类心灵还有其他多种认识和判断周遭世界的方法。海王星的认识法则是一种混沌的法则。它把所有可感知之物视作一个整体,不加以区分和命名(有名天地之始,无名万物之母)。这种认知并非逻辑上承认“不可区分性”,比如“鱼既是单个的生物,也是大海的细胞”,而是根本没有逻辑,不经过语言,认识者的眼中脑中只有所见之物,而没有所见之物的抽象化名词或逻辑概念。这种认识方式对于其他人可能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在看到某项事物时,便无意识地在脑海中抽象出它的概念,这种命名与分类的内心处理,使得物与物,概念与概念之间区别开来。
而海王星所代表的心理功能,就是去察觉到被逻辑区分开的、“不同的”事物个体之间的新深层联结,把曾经断开的事物再次融合起来。所以,海王星人眼中的世界,和其他用理性认识的世界是极为不同的。例如,写实派画家无法看到梵高眼中的世界模样,光与影、甚至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对梵高来说极为突出和重要;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们亦不能理解一些艺术家接近疯癫的行为(但其中一些人却隐隐为之触动)。“理性世界”把这样的行为称为失序、混乱、疯狂,或者,按照DSM美国精神医学学会的说法,称之为精神分裂Schizophrenia——毫无逻辑的行为和认知,无法区分现实和幻想。
不过,我所遇到的海王星人,绝大多数不是灵性导师或成功的艺术家,而是普通生活中的混乱者。他们总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条条分明的社会规则;他们想依照感觉行事,却困惑于周围的世界为什么不如他们想象的一样浑然一体,“迷茫”是他们最大的特征。这并不是他们的错,因为现今的人类社会恰好建立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萨斯波塔斯在《变异三王星》中提到:“当海王星行运太阳时,我们可能迷失自我;或是体验到生命的完整性。”这种略带自相矛盾的说法也从侧面勾勒出“完整性”的含义——物我不分,徜徉于世。让海王星人感觉到“完整”的场景,可能是身处以信念为主导的宗教团体中,或者人与自然相离未远的原始生活方式里。
在当下的时代,“同情”此时已经多为错用,我们认为弱小者可怜并应当获得帮助。但真正的同情不是pity而是sympathise,在古老的希腊语境中意为“拥有共同(syn-)的感受(pathos)”。同情并不应作为一种社会道德而存在,而应作为人类共有的一种心理功能——海王星心理层而存在;人人都有同情共感的潜力,当海王星与其他个人行星成相位时,这种心理功能便浮出水面。
海王星是如何体会到他人的情绪?不是通过微表情,不是借用学来的PUA或心理学知识,不是凭一句“我很理解你的感受”;而是在混沌中直接知道。这对善于用脑的现代人来说可能太过于玄幻,可是即便是物理深度痴迷者也知道量子纠缠的存在。海王星就是有这样不合逻辑的功能:一进入房间你就察觉到气氛不对,闭上眼睛你就可以体会得更深,千里之外的亲人去世你会有莫名的感觉。灵魂和灵魂存在看不见的深层联系,好像同一个生物体生出的触须,这一点理性和科学无法证明(海王星人也用不着这样的世俗认证),我们只是“察觉到”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问题在于,我们是否会认真对待我们内心深处的这份感受。
海王星人的童年通常有着不幸的事件,通过这些事件他们体会到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他们是多么容易被周围人的苦难所影响,敏感于别人所看不到的细微变化。他们会在自己周围发现“可怜”的事物,这是因为他们已经把自己敏锐的触手探了出去。对于海王星人来说,所有人的内心层面都是连在一起的,但他们自己未必知道这一点:他们会将从别人那里接收到的苦如数尽收,移植到自己的内部,从而显得多愁善感,脆弱迷茫。
如果缺乏正确的引导,他们可能会把别人苦难的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如果海王星和内行星呈困难相位,他们还可能因为自己的特质而被环境所排斥,或者说,被牺牲掉——他们分担了这些愁苦之事,并把自己的内心能量传导给别人,仅仅是由于他们自己擅长这么做。
共情可以带来疗愈,但也可以让顽疾更甚。发自内心的了解体会,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可以让重病之人充满希望;但也可以把一个健康之人变得孱弱不堪。想想,如果不用动口就可以获得另一个人全然的了解,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可以被包容体会,自我还有何动力需审查自己的过失之处,还有何动力去建立一种与陌生心灵的互动之法?海王星有一种将人变“弱”的趋力,无论是海王星人自己还是周遭的别人,好像依旧处于羊水中的胎儿,感受到自己被安全容纳,便选择不去睁开眼睛和生长身体。我所接触的海王星人,几乎全都充满善意,体谅别人,也容易被别人体谅,但她们几乎都展现出依赖不能分离的特质;她们好像一株寄生植物,离开了宿主就会很快枯萎掉。


并不是每个人都追求灵性成长,但每个人都需要把现实世界的生活过好。不以轮回转世的观点来看,海王星人在此生最大的难处在于他们总是会“失去“一些东西,这种丧失是悄然无息的,好像颜料溶于水里,香味散于空气,让人无可奈何却又唏嘘不已。
这个世界的终结,并非伴随着一声巨响,而是一声叹息。在海王星人小的时候,他们就逐渐熟悉这种感觉:他们可能经历过挚爱的亲人离世、照顾者的离异、自己或家人健康的恶化、优渥环境的改变、抑或是钟爱自己的人移情别恋(父母更重视弟弟妹妹、社交团体的改变)、丢失自己钟爱的玩具、放弃自己的爱好、搬家、寄宿等。总之,海王星人总是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一切不完全属于自己,但这又不像天王星那样完全隔绝。他们感到自己好像被裹挟在一股不断变换,无法控制的洋流之中,周遭的一切都太过于和自己息息相关,而自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走向,去往想去的地方。
这种无法掌控的关连给予海王星人极大的愧疚之感。由于潜意识里感到自己和身边的事物是紧密联结的,他们总觉得自己本可以控制和影响事情的走向。“要是我当时…就好了”“我本可以让她过得更好”“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活该”。海王星人很愿意为更宏大的目标,更广阔的群体去努力,他们头脑中会把这种冲动认为是由于愧疚而产生的亏欠之感,我们也可以把它称作“牺牲”——为了弟弟妹妹,为了可怜之人,或是为了某个虚幻的概念。海王星人需要认识到,“愧疚”与“牺牲”实则是自己的潜意识所追求之物,尽管有时貌似是世界强加给他们的;(他们请求)世界打碎他们的个体,以便他们能融入整体。
许多艺术形式来自于幻觉,来自于那些现实中不可见之物,却又与现实息息相关;所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然而“幻觉”又该如何定义?我们又在何处得到了幻觉?其实,这一称谓也是一种蛮横的偏见:我们普通人有眼可以看,有耳可以闻,有手可以触,于是就把可见、可闻、可触的世界称为“现实世界”,把我们无法触及的事物称为幻觉,并且很愿意把拥有幻觉的人当做神经病关起来。
海王星人的幻觉,源自于他们的联结能力(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通灵”)。想体会大我,必须放弃小我;想要融入整体,必先超越个体。精神病医生说精神分裂患者“没有边界感,无法区分自我与他人。”其实我们也可以说精神病医生边界感太强,看个病还要收费。本桑认为,所谓“第六感”,就是普普通通人皆有之的一种能力,就像有人视力好,有人视力差,你想练习的话,可以慢慢去练;而不是发现自己不行,就在未经证否的情况下说别人是骗子,是神经病。我自己接触过多个有预知、隔空感知能力的个体,他们都没有因此出名,大多受到排挤和不信任,有的几近崩溃,有的则在默默帮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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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与瘾症是海王星的极端状态,在这个阶段,个体的边界已全然涣散,注意力也快要从现实事物中飘走。国外心理机构对这种情况研究已经很多,他们或称之为超觉体验、“超个人”,或者心流;当一个人毫不费力且极为专注的时候,通常会在一定程度上打开这种模式。原始宗教的跳神或萨满仪式中,通灵者会借用鼓声或草药达到这种状态;而在一些前卫的心理治疗手段中,也会运用一些类似的手段,去唤醒和处理过往的创伤(比如催眠、钵音疗法、芳香疗法)。不过在现实社会中,酒精、药物和对某人(物)上瘾,是普通人接近海王星状态的主要方式。
……这一切对于医学院出身的绅士来说都太出乎常理了。更糟的是,病人还在康复。
——丽兹格林《海王星》

理想化大多数情形总归是往“好的理想化”这个方向描述的,但事实上却是,海王星人对悲苦方向的想象也是深不可测的,他们也经常会说出“要是什么什么事情发生,该怎么办”一类的话语。这种长阈值的想象空间的源头,依旧是海王星广泛的联结能力,他们不仅能在同一时空中联结不同生命体的深层心念,更能够联结不同时空中的平行事件。换言之,海王星人可以轻易体查出事情发展的不同结果:我们可能觉得那是理想化的幻觉,而海王星人则看出这是事件的另一种可能;我们看到的是事物的单一态,而海王星人则看到事物的叠加态。理想化的反面就变成了“欺骗”——没有达成的理想。无论是保健品营销还是浪漫爱情,海王星式的理想都容易沉浸在最好的那种可能性中而脱离现实。严格来说,海王星人并没有“欺骗”,而是在描绘一种幻觉,一种在平行时空中可能出现的场景,这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就是扩大版的现实。所以我们在海王星式的欺骗中很难看到蓄意的背叛或奸诈的诡计,反而更多的是木星一般的乐观的美好愿景;也许这也是古典占星学中人们把木星认为是双鱼座的守护星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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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行占星学中,双鱼座被认为是“最容易出轨的星座”“滥情的中央空调”等,这与我自己的观察体会基本一致。旁人首先注意到的是,双鱼座——海王星人特别在意对方,愿意听你诉说,并听得出话语背后的真实情绪;其次会发现,双鱼座——海王星人有一种脆弱与被动的特质,这勾起别人心疼怜爱的情绪;再者,不那么重视现实世界的他们,很容易抛弃社会守则,全身心投入哪怕一次的激情中。理性而道德的人,恐怕不能认同“融合渴望”这种词汇。婚姻制度是土星的产物,它是社会庞大结构的基石,而海王星会瓦解一切结构性的事物。有的时候我们能在海王星人身上看到一种毁灭倾向,这可能是由于那些结构性的、分离的事物阻碍了他们想要的广泛联结与合为一体。他们在潜意识中很乐于将那些确定的关系拆掉,从而让位于不确定、不长久、却在此时此刻最真实深沉的激情。不过海王星的不忠从来不是背叛,而是想选择“我都要”;当伴侣用深沉的痛苦将他们召回时,他们也会左右为难,并把一切罪责归咎在自己(或者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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